大隐 第23(2 / 3)

如安抚了几句,又转到屏风后面,扯上李佑城的袖子,将其拉至门外,想在门口警示他几句。可谁知,刚一开门,夜风来袭,吹来凌乱的花瓣,扑到她的脸上和头发上,让她一时局促,慌忙用衣袖遮挡。李佑城看着她笑,眸色温暖,抬手拾掉不小心落在她发鬓上的几瓣,又替她将发丝捋好。夜色里,两个人的亲昵总带有某种不安,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清如还是不自觉地加快了心跳。她将其归结为:李佑城身躯强悍,夜间尤甚,对她示好只是为了生理需求而已,这样的男人让她害怕。

何况,他刚才还杀了人。所以,清如昂了昂头颅,义正言辞:“暴力杀戮的方式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刑讯逼供的手法更不会让人真心服软,你刚才所做之事,与我意愿相悖,所以接下来,李校尉可否考虑下我的感受,不要再插手,让我来处理此事?”李佑城捻飞指腹间的花瓣,对着满院子的珍稀植被,笑道:“你若一直喊我‘李校尉’,一日都不肯叫我一声‘玉安’,那我就只好按照李校尉的手法来做事。”“你……”清如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话,只好如实道:“我叫不出来。”李佑城看她,心中一凛,低声问:“阿如,你还是疏远了我,难道是因为那夜我吻了你……”他的嘴唇被她的高抬的手覆上,挡住了后面的话。她说过的,那天石洞里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的意思是,李校尉可否相信我一次,而不是处处‘为我着想’?”清如目光如炬。诚恳的请求,商量的语气。确实,他的担心太多,反而成了她的负担,也许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让她感到不舒服了。于是他应了下来,鼻息间还有她手上山茶花的香气,嘱咐道:“阿如,不管我在你心里有没有位置,我都不会去计较,我只希望,能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让你平安回家。等你……等你回到长安,你我便再无瓜葛。”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应再次打搅她了。“可是我,很珍惜与你在这里的情谊,无论这份情谊是什么,怎么定义,我都会好好守护,封存,等你离开后,不会再让它跑出来。”清如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对她有了爱慕的李佑城愿意成为她在滇地的情感奴隶,受她役使,为她奔命,等辞别之后,两人便又是陌生人了,不再联系,形同陌路。这样也好,清如点头,“一言为定,这次,我赞成玉安的想法。”李佑城会心一笑,心如刀绞。萧云霁毕竟是白蛮族大祭司,对于同是白蛮族的落缨还是有很大震慑力的,等许清如再次进入暖阁的时候,她正在为落缨上药。清如小心地退回到屏风后,等着她把药上完,不禁撇了眼帘外,李佑城正在中堂饮着凉茶。心想,这两个人癖好倒是一致,冷风吹拂的夜晚,竟然浑身燥热。屏风那边窸窣一阵,像是已经完事,清如转到里面,帮落缨系上亵裤和衣裙。“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就算我将所有实情相告,你们也不会触动神花教一分一毫的,她的势力远不是我们几个女子,外加几个侍卫,在这里稍作分析就能窥知一二的……”落缨如中了魔咒,一直碎碎念。“要是我说,想要搬倒神花教的可不止我们几个女子,外加几名侍卫呢?”萧云霁语重心长:“白蛮族人宁可死也不会被人如此奴役,郑氏夺权驱赶白蛮族人,神花邪教蛊惑族人精神,骗取同情和支持,我白蛮一族是四百年的贵族,在滇地备受尊崇,何等崇高,现如今只能沦落去到热海之地,这仇不报,白蛮族人一刻都不会安宁!”落缨听得入神,只随着说道:“可是我的家人都信神花教……教主能治好大家的疑难杂症,而且不收钱……”“代价呢?”“代价?”落缨摇头:“没有代价,她只要我们相信她的教义,供奉神花圣女……”说到这里,忽然感觉不对劲,自言自语:“神花圣女是白蛮族中未婚嫁生育的年轻女子,家世清白,热心仁义,教主挑选了我们,教导我们,读书写字和各种技艺,我们有去贵族家里做宾客的,有去官宦家中做教习的,还有……还有我,我入了宫……”“所以,你们这些‘圣女’都是去到非富即贵的人家,你们将教主制好的喝了能让人上瘾的莺粟汤带给这些贵人,一点一点让他们依赖你们而生,由此换取巨额利润。”许清如尽量用缓和的语调述说,可还是激起了落缨的反抗,她往外推了推清如,拉开二人的距离,道:“你说的不对!教主不缺钱!教主只是憎恶这些贵族,恨他们盘剥民财,恨郑氏阴狠狡诈,她用这种方式麻痹他们,好让我白蛮族人重新回到白崖城!”“好!既然如此,那我问你,那些贵人可否提供过任何便利给你们教主,是否赠与丝绸、茶叶、瓷器等一类的中原特产,是否将店铺、地契和其他宅子抵押给她,或者让她参与贵族产业的入股食利? ”这些背后的交易应该是落缨这个层次的人接触不到的。毕竟她只是傀儡,只具有象征意义,在其身后做肮脏事的该是恩彩、徐尚宫之类的人,她们听不听信神花教义另说,但肯定是得到了相当大的收益。也许,这是一条十分隐匿的黑暗交易链。那位教主利用滇地复杂的基层政治结构,和这些结构中交缠繁多的重重矛盾,赚得盆满钵满。清如的问题让落缨手足无措,她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她只知道心疼族人,想为白蛮族出一点力,既然神花教主看得起她,那她便竭尽全力为她做事了。清如拉起她的手,关切道:“落缨,我与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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