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花泽夫人嫌弃地撇了眼门口的台灯,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终归还是忍住了,大发慈悲地没有就这点训斥真唯。
她皱着眉头避开门口台灯的碎片,走到真唯的床前,慢条斯理地质问她:“今天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不参加社团,这是怎么回事?”
“不想。”
真唯平静地说,语气还是那么平和。
“是吗。”花泽夫人点点头,看起来并不在乎真唯的答案:“我替你报了网球部,当个经理。入社手续之类的,迹部家的孩子会帮你弄的。病好了就去参加活动吧。”
“!”
真唯猛地坐起来,几乎扯到针头:“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因为我生了你。”
“所以?”
花泽夫人的理直气壮让真唯感到荒谬,她不可置信地反问,几乎要以为有问题的是自己。
“所以我有权力替你做决定。从小到大,你吃的、穿的、用的,每一分一毫,都是花泽家的,你整个人,都是花泽家的。我想对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应该的,更别提替你做决定了。”
花泽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真唯,不像一个母亲在看她的孩子,倒像一个人在审视自己的财产。
“我不去。”
真唯用力地躺回去,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力。
如果她是花泽类,那么她的意见将会是这世界上头等重要的大事,花泽家所有决定,都将围绕着她的想法做出。别说是不想参加社团了,哪怕是不想上学,花泽夫人也会马上让她退学,然后在第二天按照她的要求为她建一所学校。
但可惜她是花泽真唯,她的反抗毫无作用。
“你必须去。”花泽夫人强硬地说。
“我说了我不会去。”真唯绝望地坚持。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必须去。”花泽夫人已经不想再为这件事浪费时间了,她理理衣袖,像来时那样,一句话都懒得多说地转身离开了。
我可真是个废物。
真唯想。
她突然就好伤心好伤心,好生气好生气。
她不想那么生气的,她本来打算再也不那么生气的,她明明说好了不再那么生气的!可她就是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
她抱着脑袋开始尖叫,愤怒和委屈要挤爆她的脑袋,撑爆她的身体,让她像个疯子,疯子一样满床打滚。
“啊!”
“啊!”
“啊啊啊啊!!!”
真唯拔下针头,又推倒了输液架。她看见输液瓶滚落在地板上,于是捡起瓶子狠狠地砸向墙壁。
“啊!”
瓶子碎了,掉了一地玻璃渣。她手足无措地站在房间中央,狠狠地踹了两脚输液架。接着,她怒气冲冲地走到书桌前,推倒了所有的书,撕开她能撕开的一切,然后全部砸向墙壁,全部。
她走到衣柜旁,用力踹衣柜的门。衣柜很结实,纹丝不动,于是她就尖叫着用自己的脑袋去撞。
脑袋撞在衣柜上不是很疼,可怎么能不疼,她怎么能不疼,这样想着,真唯就开始用巴掌扇自己的脸。
巴掌很疼,疼得真唯心满意足,她一边笑一边扇自己,扇着扇着,就躺在了地上,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迹部回到家,正好撞上了结束工作的父亲。
“花泽家的孩子找到了?”父亲正在客厅看报纸,看到迹部浑身湿透,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
“找到了。”迹部点点头,表情却很消沉。
他反常的样子让父亲挑起了眉头:“发生了什么?需要跟我聊聊吗?”
“不,不用了父亲。”迹部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只是一点点事,我需要自己消化一下。”
“好吧。”父亲收回视线,迹部景吾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成年人了,有些事情让他自己处理是最好的方式。
迹部回到房间,因为浑身都湿透了,所以先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他从换下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手链,悬在眼前,就着房间的灯光观察了起来。
这是一条很美的手链,整体镶满了小粒的白钻石,主石是一颗非常非常大的粉钻,颜色和尺寸都很梦幻,是会出现在无数少女童话梦中的那种。
是真唯的手链。
刚刚在雨中争执,混乱中真唯的手链被甩到了地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真唯没有发现手链掉了,是最后迹部打算回家的时候,才在泥水里发现的。
迹部把它冲洗干净,夺目的手链重新变得熠熠闪光。
他只是在想要找个机会把手链还给真唯,大脑却不受控制地把钻石幻化成真唯的眼睛。
迹部看着雨中真唯雾蒙蒙的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气。比刚才还消沉。
第二天迹部就去了花泽家。
因为提前跟花泽家说过,所以车刚刚停下,管家就过来迎他,然后带他去了二楼的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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