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3)
毕竟是为了自家弟弟的终身大事。
花竹此刻正低着头犹豫着,他双目微阖,鼻尖嘴角都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睫毛也被照得根根分明。
方晓夏盯着瞧了一会儿,又想起花竹睁开眼睛时上扬的眼尾,刚才的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
“过于女相,”她暗自评价道,“这种人福薄,怕是不能长久。”
方晓夏正犹豫间,花竹似乎鼓了鼓勇气,微微转了一下头。这一转头,让方晓夏顿时眼睛一亮,看到了对方在光线下清晰凌厉的眉骨和鼻梁。
这鼻梁和眉骨倒是看得过去。只是显得过于挺拔了些。方晓夏心中叹气:看来传言不假,这花大人是有些番邦血统在身上的。
思及此处,他也明白了之前为何没发现花竹女相的原因——他脸上的过于锋利的骨骼,中和了他五官上的柔美。
他又顺着花竹的衣袖看下去,那双绞在一起的手,果然比起她见过的手掌都更加纤细瘦削,格外骨骼分明。
“倒也不一定是福薄的面相,就是处处透着险峻,要么富贵一世,要么落魄一生。”
方晓夏这厢还在犹豫不决,花竹却不知她心中的弯弯绕绕,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想先看一下尸体。”
罗五叔掀开身后的帘子,尸台上横躺着一大两小三具尸体,验尸台不大,三人只能横着放。如此一来,那大人的双脚便耷拉在半空,显得甚至凄凉。
尸布掀开,花竹只看了一眼,便认出简乔。他眼神一颤,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瓜子也掉在地上。
“他是怎么死的?”花竹尽力控制自己话中的颤抖。
“从淤痕上来看,是面对面掐死的。”方晓夏回答。
“我该陪他回城的……”花竹跌坐回凳子上,眼神空洞。
方池走过去,拎起简乔的脚踝,指着上面的刺青问道:“怎么他也有?”
简乔的刺青是一个类似于“王”字的标志,和那两童的“十”字刺青略有不同。但看刺青的颜色和手法,却是如出一辙。
方晓夏眉头皱了皱,答道:“这不是官府的刺印,我估计是牙人打上去的标记。”
“你是不是知道这刺青的由来?”花竹稳了稳心神,朝方池问道。昨夜他见到方池脚踝上的图案,和尸体上的异曲同工。
方池摇头:“不知道,但在查。”
“或许是飞花楼的标记,侯海说简乔是他从飞花楼买来的。”花竹还有些哀切,但已经调整好情绪,简乔已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抓到凶手。
“不是飞花楼。”方池十分肯定,“我与他们打过交道,他们只做情报生意,极少贩卖人口。”
花竹并不反驳,他本想问问方池是否也是驭灵人,但此时人多,并不方便开口。
最终他只是走到尸台旁,先抓起两童尸的脚踝,认真检查了一遍,又低头看了眼自己银镯上,昨夜刚长出来的一块黑斑,而后强迫自己看着简乔已经发青的脸,默默说道:“我不会让你白白死去的,这一次,我一定会为你复仇。”
“我会为所有驭灵人复仇。”
最后花竹将尸布给他们盖好,回头再次询问方池:“这个案子里,方大人是知道些什么吗?”
钗环叮当,方池早下聘礼
方池似乎在跟踪自己。
自从三天前在殓房,花竹答应和他一同查案后,花竹已经和他“偶遇”了五六次。
花竹下值的路上,方池在街上巡查。
花竹帮常老爷送个口信,方池在常家茶行买茶叶。
花竹想要搬家,方池就住在同一条街上。
若是花竹朝他打招呼,方池便颠颠跑过来,他跑步的样子有些笨拙,像是一个刚出壳的小鸭子。
等到走近,方池有时给花竹一把果脯,有时递来几只荷花。每当花竹拒绝,他便可怜巴巴地看过来,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花竹有时会恍惚:这方大人,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跟望舒一样傻?
今天花竹要去田妈妈那里,问她一些与案件相关的事情,然后再顺便将望舒和田妈妈接出来住。
田妈妈住在花家的城外的一处庄子上,花竹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见到人。
等田妈妈走到面前,花竹才发现,老人家一瘸一拐的,却连个手杖都没有,生生从屋里一步一步挪到门口的。
他搀了田妈妈往里走,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哎,没怎么,就是老了。前几日摔了一跤,养养就好。”
“您先坐。”花竹扶着田妈妈坐了,这才安下心来。
“上次我跟您提的,搬家之事,我已经安排好,只等您和望舒一起搬过去。”
“先给你看个好东西。”田妈妈并不理花竹的话,复又挪腾着往里走,花竹赶紧来馋,田妈妈却不让:“你安生坐着!”
她从一个楠木箱子里,掏出一串崭新的铜钱,献宝一般递给花竹。
花竹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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