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家外(2 / 2)
她的手轻轻握住,她刚打完针,还贴着医用敷料。简随安又说:“谢谢赵姨。”保姆闭上眼,不敢再想,心里只有一句话:多好的孩子啊……
可简随安听不见,就算听见了,她又能怎么办?
至少此时此刻,她终于能舒舒服服地窝进被子里,闭上眼,仿佛隔绝了整个嘈杂的世界,除了一点点昆虫的低吟。
结果没过多久,却听见有人在喊她“安安”。她当然知道是谁在喊,她心里一阵恼,觉得这人真讨厌,梦里也不放过她。她恨恨地想,要是他从没有这样喊过她就好了。省得她一门心思往他身上扑。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听见他那么喊,她心里确实是高兴的。
于是简随安放弃了挣扎,彻底沉沦在这片温柔的安抚中,比月色更加轻柔的安抚。
直到她第二天早上醒来。确切地说,是中午醒来。
她脚步还是有点虚浮,路过厨房的时候,发现保姆已经在准备饭菜了,应该在是在煲鸡汤,闻着很馋人。
虽说这个家一直算是冷清的,但这天能称得上压抑,她的嗅觉敏锐,可不止在美食上。
——客厅的桌子上有一杯茶,摸着已经凉透了。
嗯,某人回来了。
简随安小声地凑在保姆的耳边问:“他人呢?”
保姆择菜的手没停,点了点头,说:“在书房。”
简随安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书房,她是知道的,主动自首可以从轻处罚。
瞧着简随安的身影,保姆心里叹了口气,昨晚宋主任凌晨到的家,去卧室看完人,又压着声,上上下下骂了一遍,发了通脾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比家务事还乱。
简随安从没觉得这条走廊居然那么长。她走得轻,踩上去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她自己心跳在“咚、咚”响。
跟做贼一样,先把门开个小缝儿,她偷偷望了一眼,狠下心来,才把门打开。
她不敢看他,手还扒拉在门边上。
“醒了?”宋仲行把文件放下了,问。
简随安被这一句撞得心头一颤。听到他的声音,刹那间,涌上来的居然是想念。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去,站到桌前,两手一伸,就要他抱。
宋仲行看了她两秒,她的眼睛里有疲倦,也有一点小心翼翼的祈求。他终究还是放下笔,往后靠在椅子上,把她揽进怀里。他的抚到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说:“乖一点。”
简随安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在他的颈窝,算是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