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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金黄洒在枫林的两人身上的温暖他还记得,记得那时的痒意,记得洛秋的每一寸神情。
“不——”
在山巅雪地的唐映雪拖着浑身是血的身躯踉跄站起来,看到陆同斐深深朝他望去最后一眼时他心如擂鼓,恐慌攀升到一个极点,最终在陆同斐消失在他眼前的之后瞬间在头顶炸开,几乎要将他摧毁,巨大的崩溃席卷了他,唐映雪甚至忘记了身体的剧痛,绝望踉跄摔在地上半拖半爬着到悬崖边,睁大双眼愣愣看着深不见底的雪山,手下用力抓着崖边连指甲都嵌入石壁,十指连心,指尖的剧痛让他神经突突跳动着,最后的理智也崩断了——
“啊!!!!!陆同斐!!!!!”
唐映雪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沁枫谷的山林间,空荡荡的撕裂的天地,却无一人再能回应他。举目皆茫然,天地无一物,这接天连地的白几乎要淹没过他的喉咙让他窒息,唐映雪已经被这无力的苍白逼疯,他的世界除了空荡荡的白再也不剩下任何东西了。
唐青衡死了,陆同斐也死了。
好半晌他炸裂到极点崩溃到不能再运转分毫半寸的大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事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映雪赤红着眼发出怪异的笑声,他的喉咙干涸,似乎除了荒诞的嘲笑再也无法给予这个世界任何反应,唐映雪从崖边撑着身子爬起来,他的双眼一阵刺痛,眼前一片血红,脸颊一阵温热的液体湿漉漉流下来。
“映雪——!”裴浅终于赶来气喘吁吁爬到山巅,惊愕看到悬崖边的唐门。
伫立在雪山巅的唐映雪浑身狼狈,拖着一身血痕,披头散发,衣袖被山巅冰冷无情的罡风吹得烈烈作响,满天飞霜,状似疯魔,裴浅眼睁睁看着他纷飞的墨发张扬,一寸一寸的霜雪在他发间蔓延开来,发丝飞舞融入这如冰似雪的白,尽数皆白,雪落满头。
裴浅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无端想起江湖人称的唐映雪——
千丝雪,千丝雪。
他满头雪发凌乱,双眼竟是留下两行血泪下来,诡异又美艳,单薄的身形站在雪山巅仿佛随时要被吹散了,他回过头来看裴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双眼仿佛盯着虚空出神:
“哈!我唐映雪这一生,恨难全,爱难辨,可笑,可悲,可叹!”
他嘶哑的自嘲夹杂在这冰天雪地的风声里,是这世间最绝望的声音。
唐映雪终究是映照了这人间最无情冰冷的苍凉雪,带着悲哀和绝望喃喃自语道——
“陆同斐不能死,陆同斐不会死的,我的徒弟,不可能死”
“陆同斐怎么会死呢?明明大言不惭说要爱师父,师父这么冷,师父太冷了,师父冷了一辈子了,不能没有小斐”
他说着说着崩溃带着哭腔,低声自语像是癫狂到极点的人抓住最后一根蜘蛛丝的希望,深一步浅一步拖着千机匣往回走,再也听不进去裴浅任何呼唤他的声音。
“陆同斐不可能死,陆同斐才不会死,他还在喊师父呢,不会的,小斐肯定在等师父接他回家——”
陆同斐怎么能死?陆同斐怎么可以死?陆同斐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死!
如果连陆同斐也死了,这辈子,那他唐映雪这辈子岂非可悲到极点,纵观天地竟再无一人给予他这般纯粹热烈的爱,岂非成为这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他这一生,有好好被人爱过吗?他真的明白什么是爱吗?
分不清爱恨,认不清命运,看不清内心。
唐映雪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站住脚步,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裴浅,在他惊愕的目光下,一字一句对他道:
“我要去找我徒弟。”
“我要带陆同斐回家。”
裴浅最终是把唐映雪一针扎晕带回去的。
他身上血大片蔓延开来,裴浅换了一张又一张床单,看着胸前破了个血洞的唐门,忙了三天三夜没合眼,实在熬不住了人手不足拖了个药宗大夫来,好在两位医术高超的大夫练手诊治之下唐映雪才得以存活下来喘了口气。
裴浅打了个哈欠,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撑着脸颊,眼皮沉重,几次差点睡过去,他身旁被他搬救兵找来的药宗大夫戳戳裴浅,用眼神示意看过去,好奇低声问他:“这是怎么了?”
一手掩着嘴打哈欠的裴浅眼角冒出眼泪花,听完忍不住无奈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还能怎么了?为情所伤呗——”
陈桑之听得默然,许是想到什么,良久叹了口气,又说回唐映雪的病情来:“他体内那寒毒”
正说着,床上的唐映雪眼睫颤动两下醒了,醒来正在茫然盯着天花板发呆,裴浅看他这副模样心下一沉,暗道不好,难道刺激大发了,别是人救回来了还没从那疯癫劲儿出来吧?
他怕等会儿唐映雪又受刺激起来,先把陈桑之送走了,免得一会儿发起疯来误伤人家。
裴浅送走陈桑之之后,裴浅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他床边给他把脉,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最后只剩下无奈的一声长叹。
“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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