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郑观澜气得浑身发抖,雪白的胡须微微颤动,出列高声辩驳:“陛下,老臣冤枉,此乃赤裸裸的诬陷,老臣根本不认识那几人,更不知其所指何事。分明是有人恶意构陷,请陛下明察。”

李妙昃立刻转向他,语气变得“苦口婆心”:“郑阁老,非是我不信你。只是无风不起浪,那几人为何不诬陷旁人,偏偏指名道姓拦你的车驾?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连……春闱都提到了?这岂是空穴来风?阁老若真问心无愧,何不坦然接受调查,也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他这话阴毒至极,看似劝解,实则是坐实了指控,并将“春闱”这个模糊却致命的线索再次抛了出来,引人无限遐想。

第三轮春闱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舞弊大案,弑君之罪,无论哪一样,都是灭族的大罪!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是啊,郑阁老一向德高望重,怎会……”

“可那几人说得如此真切,不似作假啊……”

“怎么着,你听到了?”

“?你有病,这不都传言吗?”

也有一些官员为郑观澜说话:“郑阁老三朝元老,忠心耿耿,岂会行此大逆之事?定是诬陷!”

“靖安侯此言差矣,清誉岂能因刁民几句话便受损?此事需谨慎!”

双方争执不下,朝堂乱成一团。

沈朝青终于开口,“靖安侯,你口口声声指控郑爱卿,除了几个来历不明的狂徒之言,可有其他证据?若无实证,便是污蔑重臣,你可知罪?”

李妙昃似乎就等着这句话,立刻躬身道:“陛下明鉴!臣岂敢空口白牙污蔑阁老?那几名拦车指控之人,已被臣下令拿下,此刻便在殿外候旨!陛下可亲自审问,便知臣所言非虚!”

沈朝青微微颔首:“宣。”

很快,那几名清晨拦车的男子被侍卫押了上来,一个个抖如筛糠,面色惨白,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沈朝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靖安侯所言,尔等指控郑阁老指派尔等行不轨之事,事后欲灭口,可是属实?”

那几人浑身一颤,偷眼瞟了一下李妙昃,连忙磕头如捣蒜:“回、回陛下……属、属实!句句属实!”

“哦?”沈朝青尾音微微上扬,“抬起头来,看着朕再说一遍。若有一字虚言……”他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却令人毛骨悚然,“你们的舌头,也就不必再要了。”

那几人吓得几乎瘫软在地,涕泪交加,挣扎着抬起头,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天颜,只是机械地重复:“属、属实……是郑阁老指使……”

就在一片死寂和郑观澜绝望的目光中,跪在最后方、一直低着头的一个瘦小男子,忽然像是崩溃了一般,猛地重重磕下头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不、不是这样的!小的说实话!是有人逼我们这么说的!郑阁老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李妙昃脸色骤变,猛地看向那个突然反水的男子。

沈朝青微微眯起了眼睛,身体稍稍前倾,看着那个磕头不止的男子,缓缓问道:“哦?有人逼你们?逼你们的人……是谁呀?”

陛下有令,彻查到底!

那瘦小男子浑身剧颤,“回、回陛下。小、小的名叫孙志,本是郭城进京赶考的学子!前日晚上,与几位同乡在……在百花楼喝了几杯酒,归家途中,突然冲出一伙黑衣蒙面人,不由分说便将我等绑了!”

他涕泪纵横,回忆着可怖的经历:“他们用麻袋套住我们的头,将我们带到一处宅院,关押起来……起初,小的们并不知道那是何处,只听得外面守卫森严,心中惧怕万分……”

李妙昃面色阴沉,“陛下面前,字字句句皆需斟酌,欺君罔上,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侯爷。”段逐风早已按捺不住怒火,“陛下在此,自有圣断,岂容你在此威吓人证?孙志,你大胆说,陛下在此,定会为你做主,严惩恶徒,还你清??白。”

段逐风的强势介入让李妙昃脸色更加难看,却暂时不敢再开口。

孙志得了鼓励,又或许是破罐破摔,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抬手指向李妙昃,嘶声道:“后来……后来小的趁守卫换班松懈,偷偷从窗缝看去,看到那院中灯笼上……分明写着‘靖安’二字!”

“昨夜,又是那伙黑衣人,将我们提出,威逼利诱,让我们今晨务必去拦郑阁老的车驾,照他们教的话说!若有不从,便立刻杀了我们全家!陛下明鉴!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指使我们构陷郑阁老的,就是……就是靖安侯府的人!”

“哗——!”

朝堂之上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李妙昃身上,惊疑、审视、恐惧、幸灾乐祸……种种情绪交织。

李妙昃额角青筋暴起,猛地跪倒在地,向着御座的方向高声喊冤:“此乃构陷!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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