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森之犬 第2(2 / 3)

不需要回应的自言自语,但作为普通警卫员,他并没有替上司排解情愁的义务, 作为半个敌人,对蓝仪云稀巴烂的感情状况也产生不出丝毫怜悯。

“听说刚才你也在体检室,”兜兜转转,她还是开启了正式话题:“你去干嘛?”

“sare认为新来的犯人有问题。”裴周驭如实说。

“是么,”蓝仪云不明不白地笑了声:“它觉得有问题,所以你提议做指检。”

“对。”

“人体能藏物品的地方有很多,后槽牙,舌底,毛发,指甲……这些你都检查过了吗?”

“对。”

“所以你破天荒要求做指检的原因,是先排除了其他可能性,而不是…”蓝仪云捂嘴一笑:“——你在试图通过看犯人的隐私部位释放压力?”

裴周驭松懈下来的肩膀几不可见地抬上来一点,但只一秒,便又被很好地掩盖下去。

他依旧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对。”

蓝仪云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笑够了,细白的长指一伸,指着他嘴上的止咬器说:“这副戴得还习惯吗?”

“……”没有回答。

“真难为你了,每次刚过易感期就要被戴上这玩意儿。”

她状似遗憾地耸了下肩,“但没办法,为了监狱里其他人的安全着想,我不得不控制一下你还没消退的信息素冲动。

“谁让你偏偏在易感期……”

她停顿一笑:“标记不了任何人呢。”

裴周驭不出声了。

他在易感期标记不了任何人,这是帕森上下众所周知的事。

十年前一场腺体改造,剥夺了他易感期的嗅觉,导致他在这段时间无法闻到任何人的信息素。

最需要释放欲望时,嗅觉失灵,清心寡欲的平常,却被帕森全体一千二百人的信息素围绕,这样的落差对于一个处于最鼎盛时期的年轻alpha来说,一折磨,就是十年。

房间寂静了许久,裴周驭虽然没说话,但也仅仅只是不予反驳,面色依旧淡然。

蓝仪云没从他经年如一日的从容表情上看到自己所期望的裂痕,心里有点小小不爽,轻轻啧了声:“下轮危险周,你继续去单人监舍值班。”

单人监舍是帕森用来关押发情期oga 和易感期alpha的地方,这些特殊时期重叠的犯人,都属于“危险周”,监舍与监舍之间只有一墙之隔,浓郁的信息素相互吸引,犯人们会情不自禁地做出各种求偶行为。

然而也正是这一面墙的阻挠,他们无法跨越监舍寻求标记,所以那时候,上百个饥渴难耐的犯人会统一把目光集中到监舍外的裴周驭身上。

但若裴周驭同样身处易感期,便闻不到他们身上任何人的信息素,没有一丝一毫匹配可能性。

裴周驭对她这种恶趣味的报复行为早已接纳,平静嗯了声,问:“说完了。”

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管理。

“你真的很没劲。” 蓝仪云幽幽道。

彭庭献被狱警带走后,又重新赶进了入狱新犯的队伍中,方头在前面带路,指了下一间灯光昏暗的小屋,说:“排队进去冲脑袋,然后进里屋自己把头发剃了。”

“剃不利索的出来让我看见了,我给你全身毛都剃干净。”他又恶狠狠补充道。

彭庭献跟着前面的犯人慢吞吞往屋里走,他后边有点胀,刚才那位指检的狱医涂药液很是草率,没等肌肉放松就伸进来,力度也很粗暴。

他那时候压着呼吸闷哼了声,总觉得有道视线从自己扶住墙开始就一直放在他身上。

肩膀被狠狠撞了下,后边的犯人不耐烦地催他:“能不能走快点,都进帕森了还当自己贵族出街呢,磨磨唧唧的给谁看。”

彭庭献顿住脚步,回头看了这位犯人一眼,半张脸都纹了象征着某组织的刺青,瞳孔一黑一白,像个精神状况不太正常的社会渣滓。

目光下移,彭庭献盯着他的编号,10。

“不好意思。”

不动声色地收起视线,彭庭献无比友好一笑:“我不太舒服。 ”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10号嗤笑了声,冲着他屁股阴阳怪气道:“听说你被拉去指检了?”

“那个戴止咬器的变态亲自给你检查的吗?”他紧接着逼问。

“裴警官没有医检执照,”彭庭献晦暗不明地笑着说:“你也希望被他检查吗?”

“去他妈的吧,谁稀罕被一个没标记能力的废物碰,”10号难掩嫌恶地皱了下鼻子:“alpha能活成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彭庭献笑笑不说话。

他继续往前走,停在水槽前弯下腰冲头,冰冷的水柱带着冲击力浇在头上,水花四溅,屋里充斥着稀里哗啦的水流声,一分钟后,水龙头被同时自动停水。

彭庭献甩了甩满头湿发,抹把脸,垂眼时睫毛上一滴水顺着被冻得略红的眼尾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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