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久而久之她的性格也变得孤僻, 更乐意在书房阅读书籍, 从书籍中挖掘兴趣。她目前修行的云来剑法, 正是来源于此。

只是, 刻晴他们的父母都没猜到这孩子心血来潮出去一次,便交到了两个能被她认可的好友,如今北斗和白术双双离去,她似乎又陷入了一个人与自己博弈的困境。

有北斗那句话在,刻晴倒是对自己的剑术更上了心,但显然除此之外,她不太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这孩子在自己感兴趣的方面总会更加用功几分的。”刻父笑道,“这段时间更是进步迅速,哪怕是我这等不懂什么剑法的,也能看出她的出招更厉害了。”

他看着刻晴,笑容却又渐渐淡了下去:“但她太上心了。我打算抽个时间带她去散散心,让这孩子一天到晚练剑也不是什么好事,手磨出茧子脚起水泡,我再不做出行动,过不了自己这关也过不了我夫人那关。”

千精点点头:“懂的,刻兄更希望刻晴成为一名商人而不是一名武夫。”

刻父哑然:“富贵兄有时候还是过于直白了些……”

在接管岩上茶室之前,富贵这个身份只能说是不入流的小商人;但在岩上茶室换了东家之后,哪怕在很多人认知里新旧东家仍在暗地博弈,很多商人也愿意给富贵一个薄面;而像是刻父这种知道前掌柜贪婪真面目的,则更乐意与现任的东家建交。

尤其是刻父通过旁敲侧击刻晴得知了千精极有可能是总务司的一员的情况下。

虽然正常线人不至于轻易地将身份暴露给小孩子,但主动对小孩子承认自己的线人身份又是一种障眼法,谁能笃定他承认自己是线人是真话而不是哄小孩?是线人的话又怎么会选择成为茶室之主这样的引人瞩目的高调亮相方式?不是线人的话又如何整顿岩上茶室从客人身份变成主人?

真真假假,实难分辨。

聪明人会在脑内山路十八弯,刻父在思考过后,便只把千精当做喜爱小孩的茶室新主相处,却也由于好感,不知不觉与千精促成了不少合作。

谁让千精确实很讨他喜欢,也讨他女儿喜欢。

“父亲,富贵叔叔。”换下练功服的刻晴朝着坐在石桌边上的两人走来,在这几天她对千精的称呼也从客套的“先生”变成了“叔叔”,一是由于她的父亲与千精以“富贵兄”“刻兄”相互称呼,二是由于这样的称呼确实更亲昵,“——我去为晚上的宴席做准备了。”

刻晴沉迷练剑,刻父不好直接干预,在计划出游前,便在她的行程里塞了许多活动稀释她练剑频率,饭局则是刻父安排的最多的一种活动,能让刻晴放松,也能让刻晴学点社交的本事。

虽然他的女儿不用去学习长袖善舞就能讨人喜欢。刻父笑眯眯点头,为刻晴主动请退的礼貌行为感到欣慰;而刻晴将目光转移到千精身上,无声却暗示。

“……你去准备参加晚宴,不要看我。”千精说道,“我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前些日子刻晴入手了新锻造的长剑,但奈何总用不顺手,教她的武术师傅说刚进入新阶段使用武器就会稍显吃力,千精则注意到那长剑在锻造结构上巧制的重力失衡,提点依据技巧,重新握住新剑的刻晴将之如臂驱使,让她身边的武师都有些瞠目结舌。

刻晴当时忍不住询问千精是否也懂武学,但千精老实告诉刻晴他只是对与玉石矿物有关的一切都有所涉猎、他本身并无任何练武的天赋也对此毫无兴趣,但刻晴显然有些担心千精的自保能力。

深层原因是刻晴觉得千精身为总务司的线人,比她这类人更容易深入险境,哪怕不能精通打斗,也得多加锻炼保证懂个一招半式;浅层原因的话,刻晴用了千精将来会跟着他名下捕捞船队出海、所以需要强身健体的说法。

千精当时的回答和现在一样:“我花钱请保镖的性价比,比我自己练习的性价比,要更高。”